宴会结束后,向来守礼节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宴正安黏着许云烟,片刻都不愿分开。
宴明要立许云烟为后。
我早知道的。
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都应该属于女主。
可朝野上下,都是反对的意见。
救命之恩,不足以让许云烟成为一国之后。
我听婢女说宴明大发雷霆,甚至在朝堂之上拔刀欲杀死朝臣。
多可笑。
我是罪臣之女,他便委屈我要我先诞下长子。
许云烟是敌国公主,他却不怕担下暴君之名,也要立许云烟为后。
都是托词,都是借口。
那三年,我以为什么都没变。
其实,什么都变了。
那,宴明喝的烂醉如泥,深夜闯进我的寝宫之中。
他抱着我,嘴里叫着:“茵茵。”
就像从前那样。
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,将我当作他最后可以依靠的温柔乡。
我该死的有些想哭。
我今天真的有些愚蠢,以为他还爱我,心里还放不下我。
可他接下来的话犹如凉水,兜头泼下。
“茵茵,我已经是皇帝了!”
“为什么这些该死的朝臣,连我立谁为后也要管。”
“他们越不让,我越要立许云烟为后!”
男人的眼里露出了少年时常有的偏执。
我知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但我如今
浑身发冷,由内到外,心脏更是如坠冰窖。
我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八年,而上辈子死时,我也不过十八岁。
一时间,我竟分不清真真假假,哪个才是真正的我。
而眼下,我万念俱灰。
宴明抱着我的腰睡了,而我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,枯坐了一夜。
我想,是时候该离开了。
离开皇宫,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这来之不易的一次重生,我不该只围着宴明一个人转。
宴明走时,与我说了什么,我依然没听清楚。
只是在午时去了他的书房。
宴明不满我的突然到访,见到我时,眼底压着不耐和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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